當我把豺狼給我的資料都讀得差不多後,豺狼傳了訊息來通知我下課後到南區一處郊外空地見面。

 

我們會面的地方是一處預定建地,周遭還荒涼的不得了,遍處長滿雜草,我到了約定地點時,豺狼已經在那等著了,他依然穿著一身黑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老師。」

 

連忙上前打了招呼,豺狼看到了我,輕輕地點點頭。

 

他緩緩走近我,嘴唇微微張開,好像要說些什麼。

 

我正看著他想著他要說什麼時,他忽然一晃身,就閃到我面前來。

 

一把銀亮的短刀刺向我的腹部,快得像一條暴竄而出的眼鏡蛇。

 

我還沒會意過來身體就先做出了反應,我的身體自動向右後方一滾,右手順手從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往豺狼面前一撒,等我距離他在三公尺外,才再次對向他,但我仍然維持蹲姿,右手抓著一把土。

 

手無吋鐵面對暗殺時的標準模式,我練習過無數又無數次。

 

豺狼把刀子收起來,點點頭。

 

「你比我想像的要做的更好。殺手的搏殺能力當然是相當重要,但要評斷一個殺手的搏殺能力,首先看得絕對不是他正面搏鬥的身手,而是他怎麼保住自己的性命,一個殺手在他的殺手執行中,基本上至少一定會遇到一次暗殺計畫走漏。一般殺手通常會混在人群中慢慢靠近目標好下手,而被暗殺對象就會派人,像剛剛那樣,趁著殺手不注意捅死他,乾淨俐落也不引起騷動,不過你光是能躲過這種暗刀還遠遠不夠。」

 

我立刻就明白豺狼的意思。

 

「如果對方握在手裡的是槍呢?有的時候,執行行動的殺手還可能會落入對方的圈套,一個人進到一個封閉空間後,十幾個人埋伏著的人才出現,手中都拿著刀,你打得了嗎?」

 

我仔細想了一下。

 

「背著傷突圍出去也許可以。」

 

「通常陷入這種必死的局面,對方手上都是一手持刀一手拿槍。」

 

「那必死無疑了。」

 

「我遇到過。」

 

「啊?」

 

豺狼的話讓我嚇一大跳,如果他真的遇到過這種狀況,怎麼還可能活著站在我的面前。

 

「不可能啊!就算你身手再厲害,速度再快,對方包圍住你只要形成火力網,你就不可能逃出去。」

 

豺狼點點頭。

 

「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一樣東西,殺手絕對要有保命的秘訣。一個再縝密的暗殺行動,都可能出現變數,一個殺手原本可能是要以毒藥、機關或是各種方式來殺人的,但當計畫出了意外後,而預備方案也都用不上時,殺手就必須憑藉個人武力殺掉目標,這也是一個頂尖殺手絕對必須具有強大近身搏殺能力的原因,而暗殺行動也很可能落入最差的狀況,不但行動失敗,還落入必死的陷阱,這些都必須考慮到,所以殺手的培訓傳承,最重要的核心並不是技術性或是概念性的殺手技能,而是底牌。」

 

「老師你的底牌是什麼?」

 

豺狼笑而不答,他什麼動作都沒做,但在這一瞬間他保命的「底牌」就突然

亮出來了。

 

一道劇烈的白光驟然間就從他胸口亮起來,讓我陷入短暫地失明,那道光強的足以照遍豺狼周圍三公尺的空間。

 

我整整一分鐘都張不開眼睛,難以形容的驚駭感佔滿我的胸口,我知道豺狼當初怎麼面對那個死局了,甚至於,那些圍攻他的人,恐怕都死的乾乾淨淨,好保住這張『底牌』。

 

他的聲音從黑暗中悠悠傳來。

 

「這就是我所傳承到的底牌,『無限光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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