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能重新看到眼前景象時,豺狼已經脫掉他的上衣,這個「底牌」的訣竅才顯露在我面前。

 

那個發光裝置穿綁在豺狼的胸口,在他的腹部、胸口及腰側分別也穿綁了三個機關,那三個機關和發光裝置之間連接著三條黑色的線。

 

「要能使用無限光明火,必須鍛鍊起人體身上三處非常罕用的肌群,當這三個肌群同時用力時,就能觸發底牌,其他殺手的底牌大抵和『無限光明火』有著相同的道理,能夠在看似絕對無法反抗的情況下做出有效而且強大的反擊,所以即使準備在充裕的獵人,在圍殺這類頂尖殺手時也是小心再小心,你無法知道對方身上有什麼樣不可思議的底牌,不過,這世界上還有一種殺手是不需要底牌。」

 

「怎麼可能?」

 

我對豺狼的說法嗤之以鼻。

 

「殺手再厲害難道一個人能夠赤手空拳打數十個持槍的敵人嗎?」

 

豺狼微微一笑。

 

「誰說不行?世界四大黑幫的殺手,就是不需要底牌的殺手,在黑社會的地下網路中的幾個網站中,就流傳幾段這些頂尖殺手執行計畫時的影片,他們的本事即使面對幾十個持槍敵手也毫無畏懼。MS-13的王牌殺手『Lilith』,曾經一口氣催眠上百個人。黑手黨那個曾經成功暗殺過教宗的葛奴乙,他能夠用氣味控制人的思想行動,當初就是從數百個教廷侍衛眼前成功逃脫。三合會的老鬼最擅長算命占卜吉凶,這個人絕不接下他無把握的任務,至於近年來最新竄起和前三位並列同位階的頂尖殺手,竹聯幫的王牌『東北虎』,前陣子在緬甸鎮壓了叛軍暴動,他以一人之力,屠殺了上千人直到殺死叛軍首領才揚長而去,到底怎麼做到的,目前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傳聞。」

 

豺狼的話,遠遠超乎我的想像。

 

「這些不是什麼神話或超自然的現象,隨著人類科技的進步,以個人為單位的殺傷力會急遽地放大,不過這些離我們都很遙遠,你現階段不用想這麼多,好好把殺手的基本能力先練起來再說。特別是我交給你的底牌」

 

豺狼再次提到底牌,卻讓我思考起另一件事。

 

「老師你自己是不是有另一張底牌?」

 

豺狼笑而不答,但我隱約已經猜到殺手傳承中不成文的規定。

 

所謂底牌這種東西的關鍵在於出其不意,一旦用過了以後,以後想再用,無論如何都必然有風險,殺手接受了師父的底牌傳承,也無法確保這個底牌在過去的任務中有沒有洩漏出去,基於前人的「底牌」上繼續發想改造出另一個全新的「底牌」才是真正的作法,更進一步來說的話,那些將底牌傳承給弟子的殺手,恐怕也會擔心會被自己的弟子給出賣。

 

「先不用想這麼多,接下來我要開始來正式教你,作為一個殺手最為重要的近身搏殺能力。」

 

如果是先前的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和豺狼打上一場來證明自己的本事,但自從那次和豺狼的交手後,我卻隱約覺得豺狼的實力應該不止於此,而先前請巴蘭幫我查證一些事之後,我對豺狼的身手更無疑義了。

 

「每個殺手雖然都需要通曉各種武術,但還是有主要核心格鬥技,而每個殺手需要學的武術或是格鬥技都不同,依照他們本身擅長的殺人手段或是體質而定,換句話說,我教給你並非我最慣常使用,但應該是適合你的,你那天突發的奇襲,讓我大概瞭解你的打法和特質。」

 

我猜測著豺狼要教給我哪種搏殺技,泰拳、八極等殺傷力強大的武術,或是忍術、柔術、馬來武術這種讓人難以預料的格鬥技。

 

「你身上已經有謝家刀術,接下來我要教你的是,太極。」

 

豺狼的選擇讓我大吃一驚,太極,向來是被視為各種武術中搏殺能力最弱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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