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大螢幕的畫面再度切換至海岸酒店內,此時國際刑警組織已經進入海岸酒店內,大廳中黑色鑲金邊的羊毛地毯上沾滿了血漬,到處都是屍體,國際刑警組織果然貫徹了格殺令,那些試圖反抗的保鑣或是小弟全被殺掉,至於各國黑幫參加會議的主事者這時候都被銬上手銬,他們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只是對著那些國際刑警不斷咕噥著,雖然聽不清楚他們的話,但大概是要叫律師。

「陳明華在哪

畫面中一位像是攻堅行動的指揮官的男人,皺著眉頭問道。

Sir,剛才陳明華還出現在這裡,這個酒店的周圍一直在我們掌控之中,並沒有看到他逃出去,可能還躲在某個角落。」

「繼續搜

YesSir

林敬書看著海岸酒店裡被國際刑警攻佔的畫面,興奮地搓著手。

「陳總,你可不能死啊!接下來就靠你了。

一陣聲音再度從電腦中傳出來。

「老闆,外面已經被國際刑警包圍住,他們用的是軍規武器,我們衝不出去的,這個飯店裡有個密道,通往我們在市區裡的一個隱藏據點。」

「這個給你安排,除了我們自己人,其他台中黑道的人就不要管了。」

陳總沉聲說道。

這一晚,國際刑警組織搜遍了整棟海岸酒店,但陳總和他身邊的人的蹤跡,卻完全沒有下落。

隔天天一亮,警政署便發布陳總的通緝令。

台中海岸酒店一戰,不只將各國黑幫試探性結盟動作掐死,也代表了台灣政府和台中黑道撕破臉,多年來對台中黑道視若無睹的媒體,終於將台中黑道放上新聞頭版,而電視媒體也像大解禁一樣,24小時不間斷地報導有關於台中黑道的過去事件。

而在陳總行蹤不明,而眾多台中黑道重要幹部及角頭都被收押的情況下,我竟然成了媒體鎖定的目標。

我和小青通了電話確定她安全,了解竹聯現在對台中地區的控制狀況後便準備出門,卻沒想到一打開門,就看到大量記者在這等著,此時是非常時刻,我也不敢讓手下出現,只能被這些記者包圍。

「謝哲翰,你身為台中黑道當中的重要領導人,為什麼不用被收押

「謝哲翰,你涉嫌多起殺人命案,有沒有要向被害者家屬道歉

「謝哲翰,你知道你讓你的母校育才中學蒙羞嗎?!

這些記者似乎看準我現在不可能對他們使用暴力,問題越發咄咄逼人,遠處一名男記者甚至直接點名我大聲辱罵。

面對周圍此起彼落有如爆竹聲般的尖銳質問,以及那些刺人的閃光燈,我有些不耐煩,我看了那位男記者脖子上掛著的記者證名字,便撥了電話給林敬書。

我安靜地任憑這群記者轟炸三分鐘後,他們似乎都陸續接到電話通知,方才咄咄逼人的氣勢瞬間消失,全都客氣地向我道歉陪笑。

「哲哥您大人有大量,我們也是為了跑新聞,不得已嘛。」

那名男記者不知道在電話裡聽到了什麼消息,臉色青白,狂奔到我面前,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向我磕頭道歉。

「哲哥我錯了,我嘴巴賤我不識相,請哲哥原諒我

此時,我才終於確定自己從台中黑道裡脫身了,而且成功地在林敬書和摩薩德的幫助下,把過去在台中黑道中累積的資產和勢力保留下來。能夠讓媒體閉嘴,就是一個人所擁有的權勢最好的證明。

一輛黑頭轎車適時地來到我家門前,車門打開,一名警察向我點頭致意,他正是當初和我一塊演戲騙過譚勝的楊宗翰,我瞄了他肩膀上的警徽,才發現他升官了。

「謝先生,警方非常感謝您願意做為我們的重要證人,這邊請。」

楊宗翰走到我面前替我開路,打開車門,我也向他點頭致謝。

「麻煩您了,楊警官。」

「應該的應該的。」

楊宗翰的客氣姿態,讓在場的記者對我更加敬畏。

「各位記者朋友,台中黑道歷年涉嫌的重大犯罪事件目前正在調查中,基於偵查不公開原則以及為了保護我們的重要證人,希望各位不要干擾警方辦案。」

楊宗翰看著在場的記者們,神情意味深長,這群記者也都是人精,接連被敲打之後,總算知道我是不能碰的,紛紛撤走。

「阿哲,旁邊這個是自己人,我們的談話讓他知道沒關係,有些事想和你確認一下。」

我坐進車內後,才發現後座還有一名警察,楊宗翰一邊開車一邊解釋。

「楊大哥,您說。」

「昨天晚上,大多數重要的台中黑道幹部都抓到了,但是其中有十幾個人下落不明,不曉得他們是成功偷渡出去還是在本島上逃亡中,你有辦法幫忙查到這些人可能利用哪些管道逃跑,或是可能躲在誰的地盤底下嗎

「能在台中黑道混上位的都是人精,這些人誰沒留一手?能夠抓到這麼多台中黑道幹部和角頭,靠得也是打他們措手不及。這些人都是我的仇人,我能告訴警方的一定都告訴你們,但是他們身上可是藏了許多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的祕密,你們想抓到那些人,恐怕要花一番硬功夫了。」

那十幾個人,都是山鬼族人心中的必殺仇人,在海岸酒店被攻破,陳總倉皇逃走時,就是他們動手的時候,當初這些人怎麼凌虐姦殺部族裡的人,山鬼都要一刀一刀加倍奉還,從昨晚到現在,這些人的手指陰莖和睪丸想必都剪切的乾乾淨淨,剩下的大概就是軀幹的皮肉了。

我當然不需要接受警方的訊問,楊宗翰在市區繞了一圈後,將我載到林敬書他家老宅。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林家老宅,作為足足擁有一百多年歷史老宅的豪閥,林家佔地大的嚇人,光是從他們家門口經過前面的庭院再到停車場,就花了六七分鐘,在林家一名管家帶領下,我走了五分鐘的路,終於看到一棟像是歐洲城堡的巨大建築物,這裡就是林家主要居住的地方,一層樓半高的紫檀木大門緩緩開起,林敬書的父親,當今立法院長林如海就站在我面前。

「阿哲,我常常聽小書提到你啊,今天終於看到你,阿伯心裡也很開心,趕快進來坐啊。」

林如海的年紀與林敬書相距頗大,看上去大約六七十歲左右,頭頂毛髮稀疏,但氣色仍然相當不錯,毫無老態。他雖然是第一次見到我,但臉上笑容親切地像是見到失散已久的家人,熱情地牽著我的手,和我十指交扣。明知是作戲,但也讓人感到無比的溫暖和舒服,一時間我竟難以將眼前的林院長和林敬書口中那位陰毒狡詐冷血無情的父親聯想在一起,林院長政壇無敵的傳言,果然其來有自。更何況,我能保住現在的權勢和資源,主要靠的都是眼前的林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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