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顧及舊讀者的權利,在最開頭先簡單說明一下,本系列是推理靈異系列,原本發在
marvel版,算是我第一部寫的小說,距今大約有十年左右,這部作品也是我非常喜歡的
一個系列,所以最近要把這部從marvel精華區收回來,同時發表在這邊,因為是第一部
寫的小說,可能內容中有些不成熟,如果有興趣的讀者朋友再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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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幸,屠格涅夫如是說。

喧騰一時的連續強姦殺人案終於偵破,兇手是一個30來歲,外型斯文的知名電子公司工程
師,從他身上完全看不出任何變態殺人魔的特質,他穿著得體,即使面對記者狂拍閃光燈
,以各種尖銳的問題質問他,他仍然面帶微笑,有條不紊的一一答覆。

兇手犯下罪行的理由簡單到令人匪夷所思。

我喜歡她們髮間迷人的香味,令我高潮的不是性愛的過程,而是撫摸著如絲綢般滑順的髮
絲當下。

警方在嫌犯住處發現了7束頭髮,透過DNA鑑定已經確定是那七位遇害的女子,除了這些頭
髮外,屍體全被嫌犯支解處理掉,無法處理的部份也都以氫氟酸溶解掉。

遇害的家屬跪倒在僅存的頭髮和屍塊面前嚎啕大哭,受害人年邁的父母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甚至當場暈倒。

這起強姦殺人案由高雄市刑警大隊重案組破獲,然而諷刺的是,重案組其中一位成員的妻
子,也是這起事件的受害人。

司徒參沉默的看著殘存的遺骸,妻子的頭髮在手裡磨蹭著,妻子的母親放聲大哭,口裡呢
喃著妻子的小名,全身早已癱軟,全靠妻子父親勉強攙扶,在他身邊圍著一大群親友,一
同哀慟,一同互相安慰。

嗜血的媒體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題材,麥克風和攝影機欺進司徒參的身旁,強光此起彼落
的閃動著。

「司徒警官,請問您現在感覺如何?」

「司徒警官,你身為警員,卻讓自己的妻子遇害,你心中是否感到愧疚?」

司徒參卻像是一尊雕像,對於外界發生的事恍若未聞,眼神晃散的看著前方。

「你們全部滾開!他媽的,你們這群記者再繼續拍,我見一個打一個!」

司徒參一位同事看不下去對記者群大吼,其他的同事也盡可能將這些人驅離現場,不讓他
們靠近受害家屬。

「各位觀眾朋友,目前現場看到這些警察正在做一個暴力驅逐的動作,甚至不考慮有一位
女記者已經懷孕。」一位記者以大義凜然的口吻向鏡頭繼續述說著。

「警察打人阿!」另外幾位攝影記者不滿被禁止拍攝,挑釁般的呼叫著。

「阿參如果願意好好的大哭我們還比較安心,他現在這樣一動也不動的,我實在無法放心
。」司徒參的同事小偉擔心的說道。

另一位年紀較大看起來頗為持重的警員沉吟了一會才說道。

「不然這樣,小偉,你先和猴子把阿參扶上車,先帶他回去休息。由我和玉慧安撫嫂子的
親友。」

警員的妻子死於強姦殺人犯,這樣聳動的題材在警方強力鎮壓下,記者才不甘願的放棄採
訪,其他的受害人家屬因為如此,也終於能安靜的辦理身後事。

這一天下著濛濛的細雨,冥紙一疊又一疊的撒入火炬裡,將身前的羈絆和思念化作一縷青
煙,大多數家屬原本激動的情緒都已平穩下來,但現場瀰漫著一股無聲的悲傷,司徒參坐
在車裡,看著這些生離死別的淒楚畫面逐漸遠離他的視線,他手裡緊緊握著那一束頭髮不
肯放開,悲傷沉重的讓他無法背負,他只能遁入他的封閉的心靈,沈溺在過往的回憶。

司徒參雖生猶死,這世上從此以後只留下一具行屍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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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其他的社會案件,過了一段時間後,那些嗜血的好奇心、廉價的同情心、社會輿論的
憤愾都慢慢淡去,生者也都回到了以往的軌道。

死者的離去無法改變生者的生活,卻又實實在在的帶走了一些東西,甚至扭曲了生者的命
運。

司徒參縮在辦公室的一角,他只留昏黃的小燈,口中發出低沉的喘氣聲,手裡危顫顫的握
著一束頭髮,鼻子反覆嗅著上頭的氣味,另一隻猛烈套弄著身下的陰莖。

司徒參臉上的肌肉突然一陣抽動,他將那束頭髮抵在龜頭前端,射精在上面,臉上露出吸
毒者常見的滿足表情。

「小玲、小玲......。」

司徒參無意識的喃喃自語著,原本緊繃的身體驟然癱下,慢慢軟化的陰莖兀自垂晃著。

在那次事件後,一方面因為司徒參破案有功,另一方面上級同情他的遭遇,幾年間,司徒
參快速的升遷到分局長,即使他這幾年間未曾立下大功,而他在工作上的精力也大不如前
,儘管如此,司徒參仍然完成他分內的工作,他過去幹警的形象仍深值人心,上級因此也
未過度責難他。

只是他的上司、同僚和下屬卻不知道司徒參的心靈崩潰到什麼程度,他只有在自己的辦公
室,以這樣詭異且猥褻的方式支撐他殘存的意志。

部份下屬無意間知道了這樣的事,也只當作了心照不宣的秘密。

所以他們在走進局長辦公室前,必定會大力的敲門,如果司徒參沒說請進,他們絕對不會
進去。

這是局裡不成文的規定。

司徒參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處理好自己的精液,打開大燈,開始要來工作時,一陣敲門聲
突然響起。

「進來。」司徒參沉聲說道。

一位看起來剛畢業沒多久的年輕員警走進來,腋下挾著一份公文袋,他恭敬的放在司徒參
桌上。

「局長,昨天有人報案,發現在昱仁溪發現一具裸體女屍,死亡時間超過一天,鑑識科目
前正在分析結果中,不過我和小白初步判定的結果,應該是姦殺,這次案件比較奇怪的地
方是......。」

那位員警欲言又止,面露猶豫之色。

「說下去。」司徒參的聲音淡漠的不帶一絲情緒。

年輕的員警沉默許久,試著找尋恰當的字眼,構思司徒參可以接受的講法。

「那具屍體的頭髮被剪的亂七八糟,兇手好像是選擇特定的髮束下刀。」

司徒參如同槁木的身軀裡,有一種力量開始慢慢甦醒,他封印住的劇痛、巨大哀傷一層層
打開,又再次撕裂他的心,但是憤怒和復仇的意志瞬間萌芽,充盈全身,司徒參熄滅的靈
魂之火並未點燃,只是他的執念讓他變成了一台復仇機器,冰冷而暴戾的神采在空洞的雙
眸裡綻開。

他對面的員警雖然對於眼前的狀況做了無數次的推演,也有了心理準備,但司徒參現在的
反應仍超乎的預料之外,司徒參猛然散發開來的恐怖氣息讓他不寒而慄,壓迫的他說不出
話來。

「把負責本案的相關人員叫過來,我要聽你們的說明。」

司徒參的聲調飄渺而低沉,宛若來自陰間陌生的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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