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風景

各位讀者朋友

如果你們沒有從頭看完這系列每一集前

建議先不要看這篇

不然會少很多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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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和林敬書就約在學校裡一棟大樓的頂樓陽台上見面。

 我靠在陽台欄杆上菸了一根煙，把尼古丁深深地吸入肺葉後再慢慢吐出來，我不斷地吸氣吐氣，才能好好的把心情平復下來，我抽了一包菸後，林敬書才到這裡。

 「我知道你目前的狀況，這附近我已經派人巡過，林阿彪的人沒在這附近竊聽，他們應該也相信你為了成青荷要跟我談判的事，現在可以來談談正事了，我們接下來的合作方式­—。」

 我又用力吸了一大口菸，搖搖頭。

 「我是真的要和你談，小青的事。」

 我兩眼直視著林敬書，從他的眼神裡，我知道他已經知道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早先就有一些猜測，但直到昨天晚上，小青帶我去和她父親吃飯，我見到了愛新覺羅．溥齋後，今天早上又請人確認過，才證實我的猜測。」

 我一邊說著，一邊盯著林敬書的雙眼。

 「不用試探我，對於這件事，我沒什麼好隱瞞，我確實知道，是成青荷要我隱瞞的，至於我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告訴你，我比較好奇的是，你到底怎麼曉得的？」

 我轉頭背對林敬書，不想讓他看到我的臉。

 「在我接受豺狼的試驗進到山中時，小青其實有派過人和我聯繫，那時候，我就已經請人去幫我查她。」

 那天莫那死後，我正準備下山時，巴蘭叫住我，問我到底是怎麼看穿他的計畫，我向他提出了一個要求作為交換條件，他也痛快接受。

 調查小青的背景，她接近我的真正動機到底是什麼。

 巴蘭動用手中情報組織雅奈保存下來的力量，幫我查出了結果。

 「幫我查探的人，從小青的日常行蹤，她的人際網絡和過去開始查起，卻意外地發現一些很奇怪的現象，第一，小青實際上沒有半個朋友，她身邊雖然時常前呼後擁圍繞著許多人，但全都是竹聯幫裡的人，她沒有半個和她是對等關係的朋友。第二件事就更奇怪了，小青小時候是住在美國，由當地一個華裔保母照顧，一直到六七歲大離開美國就沒有她的消息了，一直到上國中才又有她的消息，中間足足有六年的空白，而再次出現的成青荷，她的長相和小時候的樣子卻一點都不像，幫我查探的人又去找了小青的出入境和國籍資料，發現了兩件事，小青沒有美國公民身份，只持有台灣國籍，她只有一次入境資料，從緬甸進到台灣，當然那時候她的名字不叫做成青荷。非常巧的是，當時和小青一起進來的人，有好幾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這些女孩子後來都經過嚴厲的培訓，成為了竹聯幫麾下一隻叫做『青荷』的組織。」

 「你知道這件事情時是怎麼想的。」

 我的眼眶開始有些溼潤，我趕緊用手抹掉，盡量讓聲音保持平穩。

 「那時候啊，我只覺得這一點都不重要，她是不是成青荷這個人，是不是竹聯幫的小公主一點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我喜歡她，我非常的，喜歡她。」

 小青撒了謊，竹聯幫根本沒有讓核心幹部的妻子女兒獻身的規定，但有等價交換的規定，幫裡的核心成員有權力，以犧牲或奉獻的方式換取自己原本沒有的權力。

 作為成青荷的替身，我明白她唯一沒有的權力是什麼，不准和任何人產生實質的情感羈絆。

 小欣還有機會追求自己的感情，而小青是不可能有的。

 我的眼淚已經徹底從眼框裡潰堤了，怎麼擦都擦不完。

 「小欣動身去殺小甯的那一天，我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什麼非得犧牲掉一個青荷去殺掉這兩個不起眼的角色，如果只是要殺掉大仔的話有太多方法了。」

 事後，我以豺狼弟子和小甯前男友的身份去和條子扣來了當時遺留在命案現場的包包，當初她用來偷錄我和她對話的那隻錄音筆，果然還藏在側背包底部的那個小夾層裡。

 「這是在小甯死後，我從命案現場的證物中拿到的，小甯藏的很好，如果不是我曾經對她反搜身過，我也不可能知道有這隻錄音筆存在。」

 我取出來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檔給林敬書聽。

 「妳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錄音檔中，小欣的聲音冰冷如機械，這就是青荷的真正樣貌。

 「我不會告訴妳的！臭婊子！啊～！！！」

 小甯的聲音充滿怨毒，小欣不知道對她做什麼，小甯突然淒厲地大聲嚎叫。

 「我說！我說！其實是阿誠指使我做的，這個垃圾妄想那婊子­­，啊～！妄想青姐很久了，表面上阿城是要我去查謝哲翰，其實她真正的目標是青姐，我就只知道那些而已，我那天在門外，只有看到你、青姐和幾個女人裡講著某種像是泰國話的語言，那些女人都擺著和青姐平起平坐的姿態，青姐在他們面前也跟在外面完全不一樣，就只有這樣！真的就只有這樣！不要殺我！」

 「你不死，小青的秘密就可能外流，只有殺了妳！她才有機會得到那一點點幸福！」

 小欣的叫聲淒厲如鬼，又冷酷又瘋狂，刀子砍在血肉上的聲響，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急促。

 「原來是這樣啊。」

 我在小青面前隱瞞著的情緒此刻再也壓抑不住，只能掐住哭聲，放著眼淚不斷滴落。林敬書的聲音仍然沒有半點情緒，但他卻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就算是這樣子，你怎麼會從這件事知道了真相？」

 「小青，是不被允許有朋友的人，她卻說，趙靜安是她的好姊妹，在家宴的場合坐在位置上，趙靜安，才是真正的成青荷，她本來是那個要在二十歲以前死掉的貪狼­—」

 我無法對任何人說的話，此刻只能全部告訴林敬書，我再也忍不住，癱倒在地上放聲嚎哭。

 對外界毫無反應的趙靜安，卻在聽到青荷時突然抬頭，像是叫喚自己名字的反應，我更加確定了。

昨晚，我想辦法避開小青，把偷拍下來的趙靜安照片用另一隻和巴蘭聯絡專用的加密手機傳給巴蘭，讓他幫我和成青荷小時候的照片做了臉部影片比對，巴蘭確定確定是同一人，而趙靜安和愛新覺羅．溥齋之間的關係，是登記成祖孫，住在一塊。

 愛新覺羅．溥齋說，他已經幫命帶死劫的貪狼星遮去天機，我爸爸的朋友裡有好幾位就是老中醫和命理師，他們幫人解兇煞死劫的方法有兩種，把人帶在身邊或廟裡為他們遮天眼，以及找到一個人代替他死。

 恐怕，這就是成德恭一開始創建「青荷」的目的之一。

 昨晚，我聽到小青靠在我肩上的低聲呢喃。

 沒什麼，這樣就好，這樣，就夠了。

 「怎麼可能這樣就夠了！」

 我只能對著天空大聲哭喊。

 林敬書嘆了一口氣，拍著我的肩膀。

 「如果有下雨就好了，我就能陪著你一起哭，我這輩子就只哭過那一次而已。」

 林敬書掏出他的手機，也放了一段錄音檔。

 「林敬書，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因為。」

 那是小青的聲音。

 「我知道原因，你只是成青荷的替身。」

 「你怎麼知道？！」

 「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你和我在一起這件事，只是一種類似政治聯姻的關係，跟你喜不喜歡我毫無關係。」

 「但是，我已經喜歡一個人了，也許堂主不會給我這樣的權力，但我真的很希望和他在一起，只要我沒被拿來當成策略聯盟的工具，就還有機會。」

 「你們在談地下戀情嗎？」

 「他不認識我，但我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喜歡上他，我喜歡他單純的模樣，他跟你這種惡魔一點都不相同。」

 「他叫什麼名字？」

 「謝哲翰，就是我父親告訴你的那個人，嗯，這是他小時候的照片，我一直帶在身上。」

 「我不但知道你是成青荷的替身，而且還知道，她本來該在二十歲以前就死的，妳是為了代替她受死劫而存在的。」

 「所以，如果當有一天，我能和謝哲翰在一起，你也聯絡上他時，你可以不要說出來嗎？」

 「這關我什麼事。」

 林敬書放了這段錄音檔，讓我哭得更加無法自已，這一刻，我突然好想好想見到小青，可是我不能讓她知道我已經知道真相了。

 我抬頭望向林敬書，他立刻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一對白痴。」

 林敬書看著我冷冷說道。

「我不知道你和巴蘭背後達成的協議具體內容，不過要殺掉愛新覺羅．溥齋絕對是不夠的，愛新覺羅．溥齋在政商學軍界遍及海內外都有弟子，殺掉他幾乎等同和全世界的華人社群為敵。更何況他是清朝皇室出身，身邊還跟著好幾個從他小時候就開始培養傳承的包衣奴才護衛，想殺他和趙靜安，你的實力和勢力都還不夠，而我的計畫，你應該也猜到八九成了，只要你能幫我完成計畫，我也可以幫你完成你的計畫。」

 「你是不是愛新覺羅．溥齋所說的七殺？」

 林敬書訝異地看了我一眼。

 「你怎麼曉得。」

 「我從來沒見過比你更冷酷無情的人。不過那很好，連自己母親都能毫無罣礙地殺掉的人，殺掉自己的恩師應該會更容易，我會給你足夠的條件，來換取這件事。」

 我得到了林敬書的承諾，心中那片沉甸甸的陰霾終於略為散去，但是懸在小青身上的死劫，卻彷彿也綁在我身上，如同我心中無法抑止的殺意，勒的我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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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的溥公一直都是正派人士

他的作法很後面的劇情會解釋

千萬別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