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風景

這一篇很有趣 在批踢踢上看到的文章 原文出於科學人雜誌

1988年三月底，美國愛荷華大學的三位經濟學家齊聚在愛荷華市一家常去的小店裡喝啤酒
，他們話鋒一轉，談起了當天的新聞。非洲裔民權領袖傑克遜在密西根州民主黨黨團會議
中取得55%的得票率，這樣的結果根本無法從先前的民調中看出來。對民調的不可靠抱怨
一番之後，他們萌生一個念頭，當時實驗經濟學方興未艾(通常在課堂上藉由觀察群體的
行為來測試經濟理論的一們學問)，於是三位酒伴開始思考，市場的預是否會比民調準呢?

經濟理論認為，與有價證券有關的所有資訊會全數反應在價格上，而政治候選人市場這個
新穎的方法，正好可拿來測試這個理論。以股票或其他金融證券來看，價格確實綜合反應
了交易者對各項因素的了解，這些因素可能影響了一家公司在下一季是否能達成獲利目標
，或是銷量是否大幅滑落。其他經濟學實驗常請學生扮演買家或賣家來交際商品與服務，
但在這個選舉市場中，參與者交易的卻是契約，而這些契約所提供的收益，得視老布希、
杜卡吉斯或其他候選人的得票率而定。

「效率市場假說」是一項有價證券的相關著明理論，如果應用在政治候選人的契約上，
就像應用在奇異公司的股票上一樣，可能成為偵測工具，讓我們看出誰在政治活動中
領先，誰又落後，這樣的選舉市場或許就能預告傑克遜的勝利，啤酒下肚後的奇思，
似乎已為實驗經濟學帶來極大的成功，而且茁壯為一們學科分支，專門研究「預測市場」
(prediction market)，這市場可讓你對任何事情進行投資或賭博(看你喜歡哪個字眼)，
像是選舉，甚至是氣候變遷的未來狀況，電影票房收入，以及美國下一次軍事入侵行動。

把選舉活動放入期貨市場
當紐曼(George R. Neumann)、佛賽斯(Robert Forsythe) 和納爾遜(Forrest Nelson)
這三位學者向大學尋求支持，身為自由市場擁護者的商學院院長給予熱烈回應。
這三位學者向大學尋求支持，身為自由市場擁護者的商學院院長給予熱烈回應。
但另一方面，紐曼記得，身為政治學家的文理學院院長卻把這項提議形容為
「他聽過最愚蠢的主意，這充其量只不過是另一種民調罷了。」他這樣告訴紐曼。
有了商學院院長的背書，三位學者勇往直前。他們希望用真錢吸引參加的人認真對待這項
活動，但想讓學生和教職員在校園裡合法賭博，需要上級的同意。學校的法律總顧問並不
願意放行，不過愛荷華州首席檢察官以該州容許在辦公室集資下注的法律規定下，允許
這個現金市場運作。

當這個愛荷華州政治股票市場在1988年六月一日開張時，全球資訊網(WWW)還只是發明
人柏納李眼前閃過的一道靈光而已。近200位學生與教職員在網際網路尚未發明的時代，
透過原始工具購買老布希、杜卡吉斯和其他候選人的契約，這些交易者在期貨
市場裡買賣老布希或杜卡吉斯的契約，就像愛荷華豬農買賣豬腹脅肉的契約一樣，只是
愛荷華政治股票投資者契約內容內的買賣標並不是豬，而是候選人在選舉日的得票率。

直到投票日早晨，投資人才算完成交易，但依規定每人可投資的金額不得超過
500美金、舉個簡單的例子，如果選舉後老布希獲得53%的選票，則得票率市場中的每張
老布希契約可得0.53美元:而根據杜卡吉斯的得票率，他的契約每張可得0.45美元。
如果你在選舉日上午收市前以0.50美元買進一張老布希證券，就賺得0.03美元。

對這三位經濟學家來說，知道誰贏錢、誰輸錢或選舉結果為河，並不那麼重要，
重要的是這項活動是否回答了他們當初在酒館裡提出的問題:選舉日的收市價格所預估
的得票率，有沒有比民調更接近真實的得票率?實驗有效! 老布希與杜卡吉斯股票的
最終市價，表現優於蓋洛普、哈里斯、哥倫比亞廣播公司或《紐約時報》，
以及另外的三大民調。

1992年，愛荷華政治股票市場改名為愛荷華電子市場(IEM:Iowa Electronic Markets)
，並擴大交易範圍，從美國迪比克到中國北京的任何人都可參與，最低交易金額為5美金
，美國商品期貨交易委員會(CFTC)特許愛荷華大學免受管理範圍，因為IEM的營運目的
主要是研究(只有少量交易金額)。

這個選舉交易所持續在每場總統選舉中擊敗民調，而且不時在議會選舉或國際競賽中告捷
。愛荷華的幾位教授正準備發表一篇論文，比較IEM與964場民調在1988~2004年間預測
總統大選的表現，結果顯示市場預測有74%比民調更接近結果。另外，市場對結果的預測，
不僅在接近選舉日時表現比民調準確，在100天前也是如此

IEM永遠不可能成為紐約證券交易所，但即使在CFTC對交易的限制之下，卻仍然蓬勃發展
。從1988-2004年的選舉，契約的交易數量從1萬5286張(總額8123美元)成長到33萬9222張
(4萬6237美元)。IEM的另一個市場，則只支付報酬給猜對勝選贏家的交易者，這個市場
在2004年的交易更為熱絡(共110萬6722張契約，總額為32萬7385美元)。
電視評論家也已認可這個新興的選情指標，有時在選前幾個月內，也會提到市場價格。
IEM在部落客心中的地位也升高了，而持續不墬的部落格輿論早已是當代政論的基石。
2004年美國大選曾出現一波交易高峰，之後IEM當局接獲電子郵件，表示要檢舉金融富豪
索羅斯，認為他試圖操弄市場，為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凱瑞造勢。但這項指控並沒有證據。

為何如此準確?

IEM持續扮演預測工具，同時提供活躍的環境，讓學生學習有關市場的種種:
但更重要的或許是，實驗經濟學家可在這裡驗證理論，探討市場如何及為何似乎可做出
正確的預測。IEM過去的紀錄或許是預測市場截至目前為止的最佳實證，但當研究人員想
追本溯源、找尋理論來解釋市場為何能有效預測途徑時?卻找不到直接的答案。
其中有些分析，甚至讓人懷疑起「市場具有可預測未來的優秀能力」這項基本假設。

首先，想藉由市場未卜先知選舉結果，並不是特別令人驚歎的點子，畢竟、
美國聯邦準備理事會主席或高盛銀行的首席經濟學家也會定期根據證券或商品的價格來
預測未來的經濟:而根據濃縮柳橙汁期貨市場來預測弗羅里達州的氣候，也會比
國家氣象局來的準確。

IEM與其他預測市場的開發者把民調與市場相互比較，認為市場的數據並不代表民眾會
選擇的候選人，而是民眾認為會勝選的一方:下注金額的多寡則反應出民眾對自己選擇的
信心。在美國2004年大選中，你或許因為反對伊拉克戰爭而決定把票投給凱瑞，但收看
電視新聞或與鄰居聊聊之後，卻可能覺得小布希贏面較大。那麼當你下注時，就可能
選擇小布希。

但是，個人的信心(例如相信IBM股票會上漲，或是布希將勝選)如何與其他每個交易者的
信心結合，轉而反映在價格上並做出準確預測?這個問題仍持續在研究社群當中激辯。
經濟理論學家仍需確實去理解，為什麼這種預測選舉的新方法竟會比身經百戰的社會學
方法表現的更好?

仔細探討IEM交易者的特質，可能會讓統計學家抓狂。任何民調都有一個先決條件，
就是取得可代表群體的少數樣本，但統計學家早已明白，IEM的交易者絕不是具代表性的
樣本、有關2004年美國總統大選市場交易者的研究，更強調了這點:其中絕大多數是
教育程度良好且富裕的白人男性共和黨員，對小布希與凱瑞的對峙情勢有自己的看法。
這樣的族群當然不符合「優良取樣」的定義，每五場交易中，大約有一場的交易者對凱瑞
受海軍同袍抹黑的事件，或美軍基地關塔那木的囚犯，完全不具個人意見或看法。
這些買賣是透過"機器人"完成的，也就是自動交易程式，當軟體偵測到過高或過低的證券
價格就會自動買賣。華爾街股市的交易也是由自動程式定期執行。機器的交易模式對市場
推演選舉結果的能力有何影響?這仍是IEM選舉市場研究人員在探討的問題。

早在1988年總統大選之後，對於IEM似乎能準確預測選舉結果，愛荷華小組就已經展開深入
的探討。撇開純粹的運氣，也不管交易者是否為可代表群體的樣本，愛荷華小組分析了
交易模式，並且找到了一群特定的「邊際交易者」，這群人會在價格無法適度反應價值時
，開始積極買賣。舉例來說，當布希證券的價格，遠低於他們認為這位共和黨員所可能
吸引到的得票率時，這些成員可能就會買入布希證券。

這些交易者可說是1988年大選的巴菲特，平均投資價格為56美元，是其他較不活躍交易者
的兩倍。一般交易者大概只會單純買入或持有他們最喜歡的候選人的契約，並未審慎判斷
候選人的前景，這些「璧花型」交易者通常無法從中獲利，但邊際交易者的報酬率卻有
9.6%(獲利為驚人的5.38美元。研究人員也在詳細探討，這麼小的金額到底為什麼能吸引
交易者，以及假錢在其他市場的使用狀況)。

有關邊際交易者的身分，批露於1992年《美國經濟評論》的一篇論文，能擊敗市場的人
到底具有哪些特質，一向是長年不墬的問題，有時甚至會吸引華爾街對相關新知感興趣
的特定人士來電詢問，但除了注意到IEM市場的投資者大多是男性之外，愛荷華的研究
人員並未從這群特定的交易者身上，成功找到更具體的特質。

其中一個可能是，這群人士根本就不存在。《紐約客》專欄作家索羅維基於2004年出版
《群眾的智慧》，引發大眾注意到預測市場及其他新興的群眾決策方式，市場中並沒有
任何個人或小團體擁有足夠的金融資金，可像邊際交易者假說中所主張的方式那樣左右
價格。這個意見獲得某些經濟學家的迴響。

支持者與反對者的辯論

對預測市場最尖銳的批評，來自美國西北大學的經濟統計學家曼斯基。他的研究重心在
探討人們如何設定事件在未來發生的機率，例如失業的可能性。大眾媒體一再宣稱市場
對選舉的預測，比民調或專家更準，但幾年前曼斯基開始懷疑這種說法的理論基礎。

預測市場的擁護者經常引述澳裔經濟學家海耶克，他曾在1945年時主張，價格綜合了
群體所知的資訊---即「各獨立個體所持有的各種不完整且經常互為矛盾的知識片段」。
這些知識聚集成價格，反映出特定商品獲特定民意動向在特定時刻的相對吸引力，不論
是豬腹脅肉或是美國總統候選人。曼斯基重新檢視海耶克的原始著作，探索他認為的
量化基礎，結果並沒有扎實的數據可支持群眾集體智慧的主張。曼斯基表示:「那是個非
量化基礎，結果並沒有扎實的數據可支持群眾集體智慧的主張。曼斯基表示:「那是個非
常鬆散的論證，以現代的用字標準來看，稱不上理論，只能說是一段文字論證。」

於是曼斯基開始試著建立數學模組，看能否證實海耶克所主張的「市場為一種資訊彙整
機制」，另外，則是用來支持IEM所得到的實證數據。曼斯基創造了一個由各類交易者
族群所組成的模型，並利用IEM中的贏者通拿市場，在這種市場若交易者購買的候選人
勝選，否則就什麽都沒有。如果市場的運作，真的符合預測市場的支持者對海耶克的詮釋
，那麼價格就代表機要者相信特定候選人會勝選的平均值或中間值。假設凱瑞的契約售價
0.49美元，則代表凱瑞獲勝的機率有49%。

但曼斯基的模型並無法證實這個推測。在許多狀況中，中間值未必剛好等於價格，甚至可
能偏差的很遠，這項發現指出市場並不是一個特別準確的預測工具，舉例來說，當價格
為0.50美元時，交易者對凱瑞勝選的信心可能介於25~75%之間的任何一點。曼斯基表示，
即使價格與中間值一致，也不見得表示中間值可反應出特定候選人的合理機率。

曼斯基是備受敬重的經濟學家，他的發現造成一陣小騷動，因為大家才剛要達成共識，
認為市場具有預測選舉或公共政策等任何事件的價值，而曼斯基的發現卻似乎帶來了矛盾
，不過後續的兩篇論文提供了平息紛爭的辦法，這兩篇論文仍然在比較價格與中間值，
但加入了一項名為「風險趨避」的變數，可權衡交易者對市場不確定性的反應。作者表示
修定後的模型所提供的情境更符合現實，結果，價格與中間值差不多相同，似乎驗證了
價格的確是機率的良好估計值。

但爭端尚未結束，而且市場到底是如何成功的，也仍然尚未釐清。至於曼斯基則懷疑批評
者的模型，並未把預測市場的真實運作狀況通通考慮進去。他觀察到:「對於市場價格
為何總是能做出成功的預測，並沒有簡單的詮釋方式。價格其實得視交易者的信心與處理
風險的態度而定。」另外，IEM擁護者老是仗著市場過去一貫擊敗民調的紀錄，也一直讓
曼斯基不滿。他表示:「和民調作比較並不是最好的比較方式。大家都知道民調有各式
個樣的問題，而且只是一種訊息。」曼斯基認為，IEM交易者事實上也可能把民調當成
眾多決策因素之一來判斷買賣時間點。

有關選舉市場擊敗民調的統計學受到大量引用，也吸引其他領域的學者前來鑽研，美國
哥倫比亞大學政治學家艾瑞克森與天普大學的烏列濟恩在2005年的分析中主張，民調與
選舉市場的功能並不同，所以不適合拿來直接比較。他們宣稱，民調指出的是選民在
民調進行當日的偏好，而IEM市場價格所預測的卻是選舉日當天會發生的狀況。他們在
分析中對民調做了一系列的數學修正，並且發現修正後的選舉日預測結果，比IEM的得票率
市場和贏家通拿市場都更為準確。

但爭議再度出現。其中一位異議份子是美國賓州大學華頓商學院經濟學家沃爾夫斯，他早
先對預測市場做過大量分析，並對艾瑞克森與烏列濟恩的分析有所批評，認為他們只比較
了幾場選舉和民調，而且2005的分析「只修正民調，卻沒有相對修正預測市場。」因次
不敢茍同。

預設市場的勝利

想讓這些爭議休止，還需要多年的時間。儘管兩造依舊各執一辭，但在IEM刺激之下，其他
預測市場已經出現，而且其中有許多並不在學術圈內，例如「好萊烏證券交易所」，交易
者可猜測新電影的票房收入，「新聞期貨」裡的交易標的是當下的事件。在某些市場內，
交易者買賣的證券是關於新點子或新科技的前景。美國境內的其他市場並不像IEM那樣，擁
有CFTC特別給予的豁免權，所以都是以虛擬貨幣在網路上運作。但在愛爾蘭就沒有類似的
限制了。同屬一家公司的TradeSports和Intrade可接受現金，供民眾針對運動、選舉或其
他事件進行交易，舉例來說，在Intrade提供的一項契約中，如果美國或以色列在3月31日
以前對伊朗進行空襲，Intrade就會之付報酬:在另一項契約中，如果2008年美國經濟衰退
，Intrade也會有所回饋。

預測市場已在美國社會爭得一席之地，再加上全球資訊網革新了資訊共享的形式，這表示
不論在政府或私人機構內，預測市場都已成為新興的決策工具。這股從市場尋求答案的熱
潮，有時近乎誇張。美國喬治梅森大學經濟學教授韓遜就主張，如果預測市場的交易模式
顯示，某項政策的實施可引導經濟成長或失業率下降，政府官員就應該透過法令執行這項
政策---或許是減稅，或許是公共建設方案。韓遜認為，交易者的集體訊息，勝過一小組
經濟學家或智囊團所能瓊盡的分析，他甚至提出一種以決策市場為基礎的政府模式，稱之
為「富塔奇」(futarchy)。

這種烏扥邦傾向有時會讓擁護者失了分寸，或顯得太過心急。幾年前，美國國防高等研究
計畫署(DARPA)開始研擬一項名為「政策分析市場」的方案，將允許投資者針對各地政治
事件進行交易，包括暗殺、戰爭、以及下一次的蓋達攻擊事件 ，這和Intrade的伊朗契約
並無二致。韓遜正是這項計畫的顧問。假設市場提供一項契約，當恐怖攻擊事件發生就
支付購買者的報酬，那麼當這項契約的價格上升，美國國土安全部就可能把威脅情況的
層級由黃色警戒提高為紅色。

這時理性出現了。「恐怖主義期貨市場」的想法讓華府許多人士大為感冒，這個市場也
因此很快就胎死腹中，甚至迫使DARPA主管彭岱特下台(之前 TradeSports也推出一個市場
，猜測他是否會遭罷"黑出")。加州參議員波克塞得之政策分析市場曾憤怒表示:
「這實在很病態。」

但並非所有人都覺得反感，有些人認為預測市場可成為集眾人智慧的機制，可能在危機
迫近前提出警告。沃爾夫斯和同事塞維茲就在《華盛頓郵報》撰文推測，若有一張關於
尼日是否把鈾礦賣給海珊的契約，那麼在2003年初的價格大概會很差，反映民眾其實不
認為這項交易曾經發生，因此小布希就會喪失出兵伊拉克的一項理由。

政策分析市場在承受種種攻擊之後，最終是毀了，但卻一舉提升大眾對預測市場的認識。
DARPA的計畫變成非正式的課程，讓民眾對預測市場有進一步的了解。會計教授兼IEM臨時
主管伯格(Joyce Berg)評論道:「其實是因為DARPA這件事，才引起民眾對預測市場的注意
。」

一些新型態的市場持續出現，企圖協助政府與企業進行策略。愛荷華大學再度成為領袖
，預測禽流感爆發的市場就是一例，其中有個市場從2004年九月中旬開始，運作了七個月
，IEM把流感期貨契約販售給愛荷華州的62位保健專業人士，以預測流感季節中每個星期
的流感狀況。假設某份契約正確預測出1月第三個禮拜流感流行情況(根據美國疾病防制
中心的標準來進行評估，等級分為:不活躍、零星，地方性，區域性，及全面流行)，
IEM就支付1美元，結果市場領先美國疾病防治中心(CDC)的流感報告多達2~4週，準確預測
出流感季節的開始，高峰與未來。

這個市場背後的推手之一，是愛荷華大學卡佛醫學院的醫生兼教授波葛林，他表示:
[預測市場永遠有不可能取代傳統監測系統，但卻可能提供有效與相對廉價的資訊，作為
疾病的疾病檢測系统的輔助。]

IEM最近又與Pro-MED通訊合作，推出另一個市場，又與Pr0-MED通訊合作，推出另一個
市場。Pro-MED通訊是一個疾病通報電子系統，目的在預測有關禽流感病毒的事件。

預測市場看似具有先知的能力，連一些大公司也深受吸引，如惠普，Google、微軟。
他們建立了公司內部的市場，讓員工針對公司能否達成季業績目標，或能否在期限內發表
新軟體等，進行交易。而就像其他類型的預測市場一樣，交易者的表現常常比公司的預測
更好。

由於公司內的群體可能太小，不足以得出精確預測，惠普為了讓市場更有效，還調整了
運作方式。在市場營運之前，惠普會先評估參與者的專業程度，以及面對風險的態度，
當參與者對未來事件下注之後，再利用這些因素，以數學修正市場運作所得的預測。
惠普的社會運算實驗室主管胡伯曼表示:「我們的機制基本上是從很小的一個群體裡，
粹取出群眾的智慧。」這個篩選過程所得出的結果比單靠市場更好。而且勝過群體中最
博學的成員所做出的預測。

民眾對預測市場的興趣正在迅速增加，不禁讓人聯想起民調尚未出現的20世紀初，當時，
拿選舉結果來下注賭博是很普遍的一件事。報紙上還會定期報導候選人的勝選賠率，而且
事後看來經常準的令人訝異。由此看來預測市場可能真的會重新復出。

華盛頓商學院的沃爾夫斯表示:「我的長期預測是，2020年的報紙將會呈現1920年的風貌
。」果真如此，群眾的智慧將抵達一個關口，而能夠真正與經驗豐富的權威人士的想法
一較高下。